山河简静,不曾扰青城

笔名爱情文章2022-03-30 23:12:230

十年前,来到这座小城,它依稀黛瓦青墙。

十年后,离开这座小城,它信守世事沧桑。

这短短的十年,也让我见证了小城的成长。

为什么把它叫作青城,或许我也不知晓。只记得曾离开一座城,它泛着苏韵,不矫揉却也清婉宜人。是后来,走入一座城。它透着徽情,虽栖居皖央,却始终露着青灰色,在我的记忆。

所以,这一唤,便是十年,叫青城。

以前,青城的街道很窄,非柏油大道,却也会有几座巷弄,铺上石板,一块连着一块,偶尔的间隙,也会生出野草,稀朗的清雅。石板路两旁依然立着几株梧桐,好不雅气。

那时,我喜欢初秋,霜降未至。早起,跑到石板路上来回转两遭,路两旁还经常有穿着宽松的白衣的花胡子老头在打拳,望着他们神态自若的苍颜,和蔼、温和。我也会不自然的跟着他们比划,自此,经常被他们叫作欢脱的小姑娘。当秋阳高升,细碎的光线透过青黄的梧桐叶,泻落在石板上,氤氲成轻轻的暖意。然而,也不失清凉。

而我就在那条石板路上,寻着光阴,一起成长。

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去石板路的时间开始换成傍晚。

春季和秋季的傍晚时常携一本琼瑶小说或舒婷诗歌,就着夕阳映空的光晕,静坐梧桐树下。真希望那时人与物,物与景就此定格。那我就可以活在那条巷弄,从一百年前候到一百年后,这中间的岁月,叫作诗意。

接着,后来又渐渐恋上写诗。不刻意追求格律韵调,对我来说感觉与意境最为动人。于是,几句打油诗便在纸上晕结开来:“

在你最爱的巷弄,我牵着你的笑容

那时候时光悠悠夕阳重重

再回到那个巷弄,老树还郁郁葱葱

只是那花鸟依旧人已不同”

……

时光一直从容有序,在我的印象中,初秋也是喜欢落雨的季节。这雨是从南方穿山越岭而来,自然少不了几多温婉,落在小城内,无论是高楼瓦砾,还是那条石板路,甚至是行人的衣衫,都会在这凉雨中泛着朦胧的青灰色,只一点点,却足够我把它记成青灰色。难怪,我一直唤它青城。

十年的时间不漫长,也不是太短暂。却足够让小城山河变迁。

曾经的黛瓦青墙,烟水人家,城中流淌的千百年来的风流雅逸,终敌不过岁月的轮回。它的繁华掩饰了古旧巷弄的落寞,它浓厚的西方气息早已湮没了纯朴意韵的皖央风雅。

好像小城不再是青城。

可是,令人欣慰的是,那条石板路还静静在那候着,路旁的青梧桐不改当年模样。虽然我不会每天再去转两遭,但是依旧多了不少欢脱的小姑娘。

所以,它还是青城,只是我一直叫着。

我总跟人说,我喜欢小城的秋。在清秋的长廊里,我会偶尔捧着书走到石板路。看着书,可以闻到秋风的味道,那是一种妙处难以与君说的气息,带着淡淡的清凉,微微的明净,还有浅浅的感伤。偶尔会再碰到几位花胡子老头,便会对他们淡淡一笑。只是我知道,这一个十年的轮回,他们一拨一拨的老去,一拨一拨的再由花甲之年赶到耄耋岁月。而这条石板路陪着他们一起走过漫长光阴,不言不语,等待每一次际遇,迎接每一个归人,目送每一个过客。纵使,青苔蔓延,风尘削去往日棱角,这条巷弄,能做的,只有保持初心,不被时光惊扰。

而青城与人有何不同,我时常幻想自己可以是一座小城,不要太大,但足够古朴。无论经历多少人事沧桑,都可以认清自己的初心,不焦不缓,静待来日方长。

记得以前立于梧桐树下,捧一本《宋词》,为赋新词强说愁。

后来岁月渐长,也品尝不少人世况味,愈觉秋风寒凉。亦如红尘,多少擦肩而过的相逢,亦瘦如秋风,明如秋水。那些离了多年的故土、故景、故人,只觉近在咫尺,而来往于身边的过客,则陌生又遥远。

最后一次去石板路散步,已近黄昏。

石板上裸着稀稀朗朗的梧桐叶,在斜阳中,竟觉得如此孤寂。此时行人不多,恐怕这次只有我一人。我从路的头端走到末端,再折回。望着自己的身影被夕阳拉的细长,映在石板路上。真想就那样定格,一如小城的灵魂,自由、古朴、不受岁月指染。

这或许是这个十年里最后一次去看石板路。

竟想到龙应台的《目送》:“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的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的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或许,小城与我们每个行人都是这般,我们用背影告诉它,不必追。但是,小城依旧是十年前的典雅不变,石板路就是它的灵魂,无论时光如何变迁,依旧山河简静,不曾惊扰我的青城。

离开时不期然又落起了秋雨。回首小城一片烟青色,而我也终将是过客,于青城。

或许,明天就会回来,或许,永远也不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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